前,爷爷手里拿着一块刚修好的怀表,父亲的肩膀挨着爷爷的胳膊,笑得很腼腆;与此同时,少年在整理爷爷的遗物时,也从旧皮箱里翻出一张彩色照片。两张照片隔着几十年,却都定格在钟表店,都有‘怀表’这个信物,既呼应了‘传承’的主题,又能让观众心里‘咯噔’一下,想起自己家里的老物件、老照片,产生情感共鸣。”
林清野眼睛瞬间亮了,像是被人拨开了迷雾,他连忙翻开皱巴巴的笔记本,拿出笔飞快地记录,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格外清晰:“您说得对!我之前一直盯着‘事’,却忘了‘情’。用照片做载体,既不刻意,又能把‘传承’做透”
“就是这个思路。”谭越笑着点头,把剧本翻到最后一页,“好的结尾不是‘故事结束了’,而是‘故事还在继续’,让观众看完后能琢磨一会儿,想起自己的生活......”
两人又针对剧本的节奏、镜头语言聊了近一个小时。
从赵师傅给怀表上油时的镜头时长,到少年第一次修表时打翻工具盒的音效设计,每一个细节都反复推敲。
林清野的笔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批注,偶尔停下来提出疑问:“谭总,您觉得赵师傅和解的那场戏,用‘修完父亲留下的旧怀表’作为节点,会不会太直白?”
谭越则耐心解答:“不直白,因为怀表是‘情感信物’,修表的过程就是他与父亲和解的过程,观众能看懂这份含蓄。”
聊着聊着,林清野眼底的迷茫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坚定的光芒,连声音都比来时更有底气。
“谢谢您谭总!现在我思路完全打开了,回去就能修改。”林清野合上笔记本,小心翼翼地放进公文包,语气里满是干劲,“我打算这周末加个班,把结尾的细节打磨好,下周一给您看修改稿。如果顺利的话,五月初就能拿出最终版剧本,随后就能开始选角。”
“好,我等着你的修改稿。”谭越送他到办公室门口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别太着急,打磨好剧本是关键,选角和勘景可以让团队先做前期准备,你把主要精力放在剧本上。有问题随时找我,或者找郑通。”
看着林清野匆匆离去的背影。
他走得很快,手里紧紧攥着公文包,像是怕耽误一秒钟修改剧本的时间。
谭越回到办公桌前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,龙井的清香在口中散开,他想起刚才林清野眼中的光芒。
刚放下茶杯,敲门声再次响起,这次的节奏比刚才更急促些。
门被推开,音乐部门总监魏宇走了进来。
他穿着一身熨帖的黑色西装,领带系得一丝不苟,手里抱着一份厚厚的蓝色报表,脸上却没了往日汇报时的轻松,眉头拧成一个“川”字,连步伐都比平时沉重。
“谭总,这是音乐部门第一季度的工作报告。”魏宇将报表轻轻放在桌上,手指在“营收数据”那一页反复滑动,语气有些沉重,“整体情况不算差,但也不好——一季度推出了三首单曲,《晚风告白》和《星河来信》两首进入音乐平台榜单前二十,最高冲到了第十四名,可没一首能稳住前十,更别说成爆款;签约的两位新人歌手,苏晓和林辰,曝光度不够......”
谭越拿起报表,仔细翻阅着。
数据表格里,红色的下降箭头格外显眼:音乐部门一季度营收同比持平,但环比下降了 12,主要原因是缺乏爆款作品带动数字专辑、周边衍生品的销售;新人歌手的商演报价仅为行业平均水平的 60,苏晓的单曲播放量虽然破了亿,但付费转化率只有 8,远低于行业 15的平均水平。
这些情况,他其实通过每月的部门简报已经有所了解,可此刻听魏宇当面汇报,看着他眼底的焦虑,更能感受到音乐部门的困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