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离别（1/3）

午后的太阳有些燥热，热浪扰得人心慌。

谢清辞一路沉默地跑回清幽阁。

两个侍从看了她远去的身影，又看了看已经昏迷倒地的白艾，犹豫片刻，终究还是没有跟上去。

“哒“”哒“”哒“”哒”

清幽阁里的树荫斑驳，光线明明暗暗，有慌张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，打碎了一片静谧。

“娘……”

谢妩背对着大门，闻声抬眸，声音有些沙哑。

“阿辞……”

谢清辞一进门就看到了谢妩，看到她惊怒的眼神，突然有点无措。

“娘……”

她低下头，有些无力。

谢妩一把抱住女儿，有些痛心地看着她鲜血淋漓的额头，伸出手想触碰却又迟疑了。

她显得很生气：“你忘记娘的话吗？！任何时候都不可以伤害自己！你是要气死我吗？！”

谢清辞抱着谢妩，却不敢用力，怕眼前的娘会像瓷器一样破碎，再也拼不回。

“我不会惹娘生气的，我乖乖的，娘不要生气……不要生气……”

谢妩又是怒又是悲，搂着谢清辞，有些失神地看着南方。

过了半晌，她平静开口：

“娘要走了。”

谢清辞身体一震，小手死死地抓住谢妩的衣摆。

“娘的病谁也救不了的。对于娘来说，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。”

谢清辞眼睛酸涩，拼命摇头：“不、不会的，才不会，娘不要阿辞了吗？”

突然沉默。

谢清辞的心重重地跌入谷底。

一时间很安静。

谢妩眼中苦涩，嘴角的血还在静静流。

“娘会一直陪着你的。在你心中，有娘亲的存在就好了。”

谢清辞死死地抓住谢妩的裙裾，闷声不说话。

谢妩神情温柔，带着赴死的安详，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：

“最后陪娘说说话好吗？”

谢清辞窝在谢妩怀里，这一刻终于安静了下来。

她放弃挣扎，心如死灰，眼泪无声地落下。

谢妩幽幽开口，神情哀伤。

“阿辞，娘是一个魔修，这一生过得苦，万幸有了你。你爹是个混账，我虽然恨他，但不后悔生下了你。”

“我当年爱上了他，为了他放弃一切，包括我的修为。我知道他其实也爱我，我没有输给任何人，只是比不过权势地位。”

“你要记住，感情使人盲目，我最不应该的就是因为爱情放弃了修为，沦落到这种地步。要是我修为仍在，谁敢欺辱于我？”

“你要记住，随着自己的心走，但绝对不能失去自我。你要开心快乐地过一生，不要背负太多仇恨。”

谢清辞眼神空洞，无声地流泪。

“听见了吗？”

她语气突然凌厉。

谢清辞没有说话，默默地听着，终于还是屈服地点了点头。

“……嗯。”

她有些哽咽。

谢妩拔下头上的黑色木钗，很郑重地放到谢清辞手中。

“这是一件储物法宝，里面有娘的一些东西，里面有一块玉牌，它是娘当年在魔宗时的身份玉牌。若是遇到麻烦，拿着这块玉牌去无道魔宗找一个叫宗笙的人。他是娘……最信任的人。”

她表情有点复杂，却没有多解释什么。

随后，不知道想到什么，她温柔地笑了，手轻轻抚上谢清辞的脸。

“娘走后，离开孟家吧。”

魔气从她身体流出，化作一道温和的灵气轻轻抚摸着额头上的伤口。谢清辞觉得额头痒痒的，清辉像流星一样划过，伤口骨肉开始组接重生，一点点一片片，开始渐渐愈合了。脸上的肌肤重生，噼里啪啦作响，那血